「山中藏有無數秘密,在我和它之間暗自湧動。空間與心靈能彼此滲透,直到雙方的性質皆因而改變。我無法言傳這樣的交會,只能一再重返。」
──《山之生》
去年底因傷休養了一段時間,近半年後,總算重返山林。
在無法登山的這段日子,我不停地思考自己與山之間的關係:認知到自己並不執著於收集山頭,反而偏愛登頂前的過程體驗;喜歡欣賞沿途的山林風光,雖然明白這些景色終究會隨登山頻率遞增而減少興奮感,但若是沒有這些風景相伴,自己可能就不會如此期待進入山野。
除了這些之外,登山對我來說最難以形容的好,是山野總是能夠允許我以最舒服的姿態與它共舞,偶爾聊上心事,透過與自然萬物的連結,藉以撫慰心靈的傷口。
仔細回想,自 2020 年開始接觸戶外之後,不同時期的自己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和故事:從獨攀到團體登山;從在意登頂速度、負重能耐,轉而對路線變化與豐富度、山野人文歷史的探索與認識。某種程度上,透過不斷地與自我對話,看見自己,然後重新定義了自己與山之間的關係。而在這樣的關係確認過程中,更藉由外界經驗,意識到山野與人之間存在許多從未想過的可能性,讓登山的過程不僅為了登頂而已。
徒步日期:2023 年 3 月 11 日至 3 月 12 日
參與人數:16 人
天氣狀況:晴天,午後多雲
行程安排:
第一天:臺北松山車站(火車)→臺東關山車站
第二天:臺東關山車站→向陽國家森林遊樂園(管制口)→塔關山登山口→塔關山三角點→塔關山登山口→關山嶺山登山口→關山嶺山三角點→關山嶺山登山口→臺東關山車站→返程
注意事項:
1. 向陽國家森林遊樂園之管制口,於上午 7 點放行,並須在下午 5 前離開管制路段;每週二、四不開放進入。
南橫公路是臺灣三條重要的橫貫公路之一,以臺南為起點,訖於臺東關山鎮。沿著這條公路,人們得以穿梭在壯麗山景與蜿蜒溪流之間,對於登山者來說,這地方更是作為攀登中央山脈南一段與塔關山、關山嶺山等群峰的重要途徑,其攀登難易度與便利性好比於合歡群峰,因此每逢週末或連假期間,這裡總是聚集了許多人到訪一遊。
不過,南橫公路並非一直都暢行無阻。在 2009 年,南橫公路受到莫拉克颱風重創而封閉,經過了 13 年修復,終於在 2022 年 5 月重新開放通行。這條公路雖然重新對民眾開放,但沿途落石、樹木橫倒公路等事件經常發生,所屬地質仍是相當脆弱,經不起大雨和溪水無情沖蝕,很難說未來是否又再度面臨公路封閉的命運?我想,或許就是這樣的理由,才讓這地方在重新開放之後,經常處於人潮不斷的現象。
而在這趟行程中,我們一行人安排由臺東關山鎮出發,上午 7 點前就已抵達管制口、等待路段開放,時間一到,便迅速開往第一座山徑塔關山起登。我們預估這座山來回約 4 個小時,實際攀登後,認為這樣的預估時間綽綽有餘。結束後,我們便趕往關山嶺山登山口,迅速整裝後、來回約莫 3 小時內完登。
私以為,「一日南橫二星」在攀登上並非難事,真正困難之處在於開放路段的管制時間,一旦太晚離開,就必須面對相關罰則。像這樣跟時間競賽的過程,其實也是登山的一種樂趣。同時,這也是我自己傷後復出登山的第一趟行程,出發之前,就已經先將它作為一項體能測驗,想觀察自己這半年期間的體能是否維持、亦或退步?還好,最終得到的結果算是滿意。
當兩座山完登後,我們也順利地在「關門時間」前駛離管制路口。搭上接駁車,在一覺之間便返回到了關山鎮鬧區,當時自己對於這趟登山行程之快感到有點可惜,因為我們無法知道,這趟之旅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與南橫公路相遇?或許有機會,我會願意安排一趟騎行之旅,單純地一邊騎車、一邊欣賞沿途公路的燦爛風光,將她所有的美麗與哀愁盡收於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