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桑（Tucson），一個位在美國亞利桑那州沙漠中、人口近百萬的中型城市。在這裡，最亮眼的是天上的星河。基特峰國家天文台、美國國家光學天文台、萊蒙山天文台、史都華天文台都坐落於此。她是追星的據點，也是天文研究的重鎮。但是，隨著愈來愈明亮的城市照明，天上星星的風采也逐漸黯淡。
圖片來源／Renée Henderson
2016年夏天, 土桑開啟一項計畫，將18,000盞傳統的高壓鈉路燈改為3000K白色LED燈。改造後的土桑並未因此更亮，相反的，路燈流明降低63%，城市整體照明則降低36%。暗黑的天空留給星光，城市安全卻不打折，土桑怎麼辦到的？
黑暗給天空 光明留給地面
「多用點心加上科技，這就是解答」，國際暗天協會（ IDA）政策總監布蘭亭（John Barentine）說，安全性不會被犧牲，甚至更好。
為了對抗氣候變遷、節約能源，全球正在大量地將路燈換成LED。未詳加規劃的結果，都市變得過度明亮。布蘭亭解釋，以土桑為例，它並不是單純的更換LED燈而已。針對不同地區規劃不同等級的光源，計算適當的光源組合、控制光線方向、再加上時間控制等科技，所以能在減少城市整體亮度的同時維持足夠的照明。
「我們推廣的是黑暗的天空，不是黑暗的地面。」布蘭亭澄清。
2016年12月攝於土桑。當時尚未完全更換，左為新裝的LED，右為傳統高壓鈉路燈。左邊路面明亮區處流明約17，右邊為60，相差四倍。圖片來源／John Barentine
「減」亮找回暗空 也是一門好經濟
讓照明更加聰明，把黑暗留給天空，布蘭亭所屬的國際暗空組織正在全世界推廣這樣的概念，其中一項計劃就是「暗空區」認證（International Dark Sky Places，IDSP）。這是一個涵蓋公園、社區、保留區等不同類型的認證計畫，台灣的合歡山、阿里山都在申請IDA暗空公園。希望繼韓國永陽螢火蟲保護區、日本西表石垣國家公園後，成為亞洲第三的暗空公園。
2018年12月特地到合歡山了解現況的布蘭亭指出，影響合歡山最直接的光害來自清境、較遠處還有埔里。清境的夜間燈光是因為大量的旅館、民宿，他希望找到雙贏的可能，例如星空觀光。
他就在合歡山遇到這樣一位旅館主人，旅館在晚上九點後關掉外部照明，為遊客做免費的觀星導覽，讓遠道而來的遊客觀賞都市難得一見的美麗星空。這樣的做法不僅增加清境觀光魅力，也吸引認同理念的遊客。
合歡山的夜空。圖片來源／Pixabay免費圖庫
從山區到都市 從觀星到日常
暗黑一定是為了觀星嗎？布蘭亭解釋，並非如此，LED中的藍光對人們的休息、睡眠都有影響，過度的局部照明也可能造成暗黑的角落、治安的死角。適當且聰明的運用照明對住在城市的人也很重要。
習於明亮的都市人，如何看見暗空的價值？布蘭亭說，這也是他常思考的問題。以土桑為例，觀星具有2.5億美金的經濟價值，政府與民眾更願意投入照明改造行動。除此之外，大都市成功的故事並不多。
國際暗天協會（IDA）政策總監布蘭亭（John Barentine）。圖片來源／陳文姿
IDA今年推出城市夜空區計畫，在市區公園、博物關周遭的公園示範適度照明計畫。他表示，希望透過體驗，人們意識到照明的問題，並將暗空的理念帶回自己的家裡、社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