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魔學長帶攀岩:還有誰說不能來……
以前我可是中原登山社傳說中的惡魔學長!
欸!所以信豪以前是讀什麼啊?「應用數學系啊,哈!但是跟現在一點關係也沒有。大學四年我都在玩戶外,那時候為了讓大家熟悉繩索,半夜還在學校大樓架繩,教學弟妹繩降,因為大家都有理由缺席,說有晚課不能來,嘿?那就晚課結束後來吧!不給你有機會找藉口推掉,就這樣成了惡魔學長。」
與許多血統純正的戶外咖一樣,登山社,才是陳信豪大學的本科,而攀岩更是在高中時期就愛上的戶外運動。高三那年因為一堂選修課,被台灣知名技術攀登高手小鬍子教練拉進攀岩的世界,後來也陸續幫忙戶外營隊。就讀中原大學後,因為小鬍子曾有幾位學生也來自中原,經推薦進了山社,又將登山、溯溪等納入麾下。
從玩攀岩到宜蘭開唯一岩館,誰說我不能?
那時候登山社幾乎每個月都出隊一兩次,還不包括在學校訓練的時間。課業嗎?就是過了就好。
不務正業?畢業後曾在澳洲打工渡假兩年的陳信豪,對於傳統社會所認知的「正業」特別有感,當然,選擇上見仁見智,從事正業不是壞事,不過會讓很多人寧願留在舒適圈中,這顯然不適合自己。陳信豪也在台北短暫從事過網路系統工程師,一個普遍認為的好工作,雖然輕鬆,但很快就發現完全沒辦法在其中找到成就感。
「我一直都是有計劃就是會去執行的那種人,那時候我重新想到了攀岩!」雖然普遍被大家認為是玩,但也因為玩得專業,曾讓陳信豪有機會在迪卡農登山部門擔任經理,管理四個運動項目,其中就包括全台灣最大的攀岩零售業之一。
玩,也是很大的市場,至於如何讓攀岩成為工作與生活的一部份,正逢這項運動在台灣越來越興盛,就來想辦法開個岩館吧!至於要開在台北、新竹、還是台中?選擇在已經擁有多間岩館的城市好像太無聊了,不如來挑戰全縣還沒有任何商業岩館的地方,於是回到母親的故鄉宜蘭落腳。
於是在去年(2020年),有了現在取名為「久淘(台語音譯:石頭)」的攀岩館在宜蘭冬山落成,可行嗎?不試怎麼會知道。
自己的攀岩館自己蓋
攀岩牆有很多懂攀岩的人才知道的枚角(台語),木工師傅做不來的部份我就自己來。
一般人進到攀岩館,大概覺得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空間,岩牆、軟墊,沒了?當然沒有那麼簡單。
岩牆看不到的另一側並不是實心牆面,而是人可以走進去的維修通道,牆面上一個個用來鎖上岩點塊的小洞後面,都對應了支撐用的鋼鐵結構。為了讓牆板可以拆下來維護,看起來一整面無縫的岩牆,其實是分成好幾塊可以完美卸下的木板組合成而成。
為了墜落時能有足夠緩衝空間,岩牆的間距也是仔細規劃過的,至少4.5公尺;軟墊也大有學問,跟一般跳高用的不同,攀岩場的軟墊需要較好的支撐性,但又要具備吸收墜落時衝擊的效果。看似簡單的抱石攀岩館,處處都是費心講究的設計。
長期經營岩館並不是一件易事,開岩館不像開一間麵店可能兩三年就能回本,岩館動輒近十年才能開始不虧錢,還有五花八門的瑣事如:換攀岩路線、清洗岩點(一次清理上百個岩點可是你想像不到的惡夢),需要定期作業。不過幸運的是,宜蘭是對創業者友善的地方,久淘攀岩館在育成中心幫忙下順利成立,對如何經營經驗較淺的陳信豪來說非常重要。
「這裡規模雖然不大,但因為自己懂攀岩,把很多專業岩館該有的設計細節打磨得很徹底,是很多台灣岩館沒有做到的。」提起岩館的建造,陳信豪話語間帶有那種日本專業匠人的完美精神,為了確定安全係數學習3D建模軟體做設計、規劃岩館的主視覺、搭建可觀賞整個攀岩場的小閣樓休息區,這就是他最驕傲的作品。
全台灣都在玩攀岩了,你呢?
很喜歡看到小朋友在我們的岩牆上摸索,他們有時候會用我也想不到的方式成功爬上去。
攀岩是一種很多時候需要自我探索,有時需要夥伴指點的運動。看岩友們在牆上挑戰自己與同事精心設計的路線,用身體去解謎,是在岩館裡最享受的事。
對「教學」的熱愛也是選擇以攀岩為業的原因之一,陳信豪在岩館中央天花板架設了一條上攀繩,開設繩索相關知識的課程,在假日吸引不少家長帶小孩前來,不過提到繩索教學,我想現在的信豪應該已經不是當初那位惡魔學長了吧!
近年原岩攀岩館在台灣設立新的岩館標竿,許多優質的攀岩場在全國各地陸續開張,好的硬體設施對攀岩運動的推廣有密不可分的關聯,好的岩館商業模式也一樣,陳信豪認為現在台灣的攀岩環境還不夠成熟,希望在這幾年能朝在歐、美、日較常見的長期會員入場制邁進。
攀岩可以像是一個習慣性的運動,如:健身(不誇張,攀岩高手的身材都好的不得了)、跑步等等,不再像以往大家都以為是一項危險的極限運動,或只是登山的一部份。
不管是整天泡在岩館裡的資深岩友、岩館老闆們,他們都是最純正的攀岩迷,透過自己為台灣的攀岩環境鋪路,帶大家一頭栽入這項迷人的運動。
撰文/王一訢
圖/一路報導、陳信豪
責任編輯/OT編輯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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